第 66 章_山海谣 首页

字体:      护眼 关灯

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

第 66 章

第(2/3)页

在苏韫玉眼前展开。

远古时期,也曾出过一位神灵。

这位神灵聚日月之灵,钟天地之精粹,那个时候,界自己一手捏造出来的第一个孩子有着无尽宽容与优待,所以,她既有人的柔软情感,学习能力,又有神的无上权位。

甫一出世,就受千万人追捧爱戴。

或许是因为神灵都有一颗至纯至善之心,她在当时的第一宗门学习,德望重的师长们教她为人处世的道理,同门的师兄妹们亲近她,爱护她,又尊敬她。

这里一片温馨,是她的长之地。

所以即便后来长,她越千山,跨四海四处巡游之前,也斩下了一半分留在第一宗门镇守。

盾山甲陷入忆之中“当时深山大泽,尚未一统,处处都有疾难,许多偏远的地域,凋敝落后,连神主之都不曾听过,这些都为了神主要解决的难题。”

她率领仙门远征,界一统,天下之人,莫不俯首为臣。

神主确实尊贵无极,实力超绝,可这世间许多事,不是能用武力解决的。绝大多数时候,她能独一人,远拓蛮荒废弃之地,驯服他们,教导他们,再给出修之。

数百年间,混乱无序之地建立起了秩序,贫穷无知者也有了登仙之路。

这种无上的功德,被仙门大肆称颂,当时五湖四海都有传言称神主降世,就是为了这般人间盛世。

“她花了很多时间在底层百姓上,深耕田地,监督朝廷,命仙门弟子外出,除妖降祟,可这位神灵啊,心软心善是她最大的优点,也是最致命的缺点。”

“繁荣昌盛持续了不到百年,神灵一手建立起来秩序,又全然崩碎了。并且无形之间,到了一种刻不容缓的地步。”

接下来,估计就要真正说起深潭的形了,苏韫玉竖起耳朵一个字一个字认真琢磨。

明明正该是一切欣欣向荣的时候,却不知道哪一步出了错,素来同气连枝的仙门与世家门阀分道扬镳,新收拢的荒山大泽与普通百姓间剑拔弩张。世间渐渐死气沉沉,那种不可抑制的衰竭影响到了每一个人,神灵再视察,居然没有找到源头。

直到她悄悄了第一宗门。

看到落叶缤纷的深秋下,那抹遮不住的黑气。

神灵惊愕不已,千想万想,想不到岔子没出在大泽荒野,没出在混乱的灵流紊乱之地,却出在最为鼎盛强大的仙门之中。

可是怎么会她的一半化还坐镇在宗门里。

神灵蓦的想到,这几百年间,她与自己化交流的次数,寥寥无几。

神灵有心去查一件事情时,瞒是瞒不住的。很快,事情真相就摆在了她的面前。

最可怕的情况就这样发生了。

盾山甲悠悠叹息“我适才说,神灵有情,最是柔软,也最致命。神灵在第一宗门长大,她这个地有着雏鸟一样的情怀。纵使天下苍生皆为她之臣民,可既然界给了她人的情感,就不可避免的,也叫她有了偏爱与私心。”

被留在第一宗门的那一半神灵化,历经了人性的考验。

岁月催人老,人的一生,总有尽头。

昔日教导过神灵的师长师叔们垂垂老矣,木将就,一起嬉玩闹的师兄妹们经受不住生死劫数,飞来横祸。

他们为了自己,为了宗门的荣耀和繁盛,一次又一次地向她求助。

他们是神灵内心中最柔软的部分。

神灵本应该拒绝,她应该郑重告诫,和他们明说,这世间万物有着自己的生长规律,没有久开不谢的花,没有更古长生的人。

可她偏偏有能力改变这些。

她最终还是低头了。

舍不得的情绪最终将她层层裹挟起来,蛛网般密不透风。

而俗说,有了一次破例,不管是因为什么,就会有第二次,第次,以及之后无数次。

这一点也没错。

老祖们越活越长久,中流砥柱越来越强大,第一仙门越来越繁荣盛茂,也越来越嚣张跋扈。

欺压世家,独占资源,压榨百姓,生灵涂炭。

一桩接一桩,一件叠一件,她最终做了多不被允许,逆天而的事,自己也算不清了。

神灵掌有无上的权力,动辄要人生,叫人死,她坐在这个位置上,注定牵一发而动全。因而,这几百年间,各种乱七八糟的反噬,因循环,阴暗情绪如跗骨之蛆,缠在那一半的神灵化上。

她彻底腐烂了。

神灵腐烂是什么情形,谁也没想象,时隔数万年,盾山甲忆起当时的情形,语气依旧唏嘘“不止是神灵化,还有那些仙门的受益者,数之不尽的老祖们,也都被黑气缠满了。”

当时那样的情形,几乎所有有本事的人都上了,那场神灵与腐烂神灵化之间峙的大战,叫生灵涂炭,尸骸遍野。

天下苍生蒙难,数百年的励精图治毁于一旦。

最后,无数人联合神灵,以第一宗门为阵心,设置了个足以撼动天地的阵,代价是付出他们的性命。

而神灵以为锁,将自己腐烂的化与昔日的恩师友牢牢捆锁,彻底镇压下去,形了一口会沸腾的潭。

与此同时,这些人的后辈也被人从天涯海角找出来,召集在了一起。从今以后,他们能守着深潭生活,若遇深潭沸腾,就以自骨血为引,加固封印。

而界也被神灵划分了部分,一则山海界,住着数之不尽的镇潭者的家眷,一旦深潭反扑,他们是第一层屏障;二则四八仙门,那是尚有余力的新生力量,有朝一日,他们也会长起来,这是第二道屏障;则凡界,他们是界真正的根基,是芸芸众生。

说到这里,苏韫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他敛眸,恍然低声道“所以,山海界其实就是昔日的第一宗门,深潭里压着的,也并不是由界而起的祟气,而是烂掉的神灵。”

“这世间不会同时存在两个神灵。”盾山甲“新的神灵诞生,就代表旧的神灵已经完全消亡,可消亡后,神力却在。”

“就如同我。”怕苏韫玉理解不了,指了指自己“我早死了,力量却还存在。”

盾山甲接着说“第一任神灵以这样的式陨落,界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混乱一片,秩序全无的状态中。这个时候,界出现了两件神物,一是监察之力,二是天青画。”

监察之力不是神灵,可不懂什么人情世故,心慈手软,别人不管,几乎是强逮着当时勉强能撑起一点台面的几个领头人起来重整局面,迫在他们脊梁骨上压着他们做事。

等世间情况稍微一点,就撒手不管了。

许多人都在议论,监察之力并

不是来监察他们的,而是用来监察神灵的。

苏韫玉将这几段琢磨完,沉声问“天青画呢不也是神物怎么没有动作”

盾山甲也不知道。

最为兵荒马乱的那段时日,天青画也没蹦出来过,在界内漫无目的游荡,也不惹事,最终给自己选了祭司殿当圣物,闭眼一睡,就是不知道多个年头。

存在感低到惊人。

听了这么一个故事,有很多事再细细想,就和连上了经络一样,渐渐通畅起来。

苏韫玉低眸沉思“这就是江承函作为神灵,却完全泯灭情绪的原因吗。”

盾山甲“也许界冥冥之中,也是吃一堑,长一智。神灵的能力普通人来说太过可怕,他应该一心为苍生,不被任何俗世私情束缚,不动摇,不徇私,不该有弱点。”

可不知道哪里出了错。

竟叫江承函遇见楚明姣。

苏韫玉在原地消化了会,见盾山甲说完了,开始专心晒太阳,收拾了下情绪,向祖物道谢之后准备起告辞,却见突然扭头看过来,以一种难得严肃口吻道“你们准备做这件事,就意味着将生死都置之度外了。她是你的命定姻缘,代表着她与现在的道侣并不合适,你未必不能说服她,与你系上同心锁。”

“缘分一事,悬之又悬,我与你兄长无缘,与苏家其他弟子也无缘。”

道“你考虑一下,时间不多了。”

这其实是一举两得的事,他们获得了助力,而,也不用在一日复一日的昏沉中不得解脱,任凭长到没有尽头的时间消磨掉所有锐气。

毕竟也是昔日神灵之下的第一人。

这让苏蕴玉起的动作顿了顿,他勾唇了下,不置可否,低喃着说了句,给自己听似的“那可是楚明姣啊。”

苏韫玉从祖地踏出来,才想去和父亲兄长报个信,就见迎面来个侍从,贴着他耳侧说“二公子,楚二主一直在藏书阁等您。”

他闻言扬扬眉,脚下步伐拐了个向“什么时候来的等多久了”

“辰时到的,等了两个时辰了。”

楚明姣在这个时候来做什么,苏韫玉心里大概有数。

藏书阁里,宋玢没能待很久,手里把玩着的玉简一直闪烁,没有停歇的时候。他盯着玉简看了有一会儿,最后认命般将收起来,看向楚明姣“我得走了,你和苏韫玉各有各的事,我刚闲下来,是那几位的御用跑腿,什么事都逮着让我忙活。”

完牢骚归发牢骚,他还是拢住披风准备往外走,走到一半停下来“苏韫玉从祖物嘴里套出来什么消息,你头也和我说说。”

楚明姣投桃报李,感激他特意来这一趟,了“有什么消息,我第一时间联系你。”

宋玢这才满意地下楼,拓开个空间漩涡,消失在原地。

苏韫玉到的时候,楚明姣正捏着一本巴掌大的书册出神,等他到边了才反应过来,后知后觉看向他,神,问“怎么样了祖物说什么了是不是和深潭有关”

“这么多问题,你让我答哪个”

苏韫玉觉得她有种懵懵的可爱,将她手里的书抽走放书架上,再示意一下她看下藏书阁里的环境,问“带你出去说”

楚明姣以一种很不认同的神色看他,嘟囔说“又去茶楼这么多年,你都快把整个山海界的茶楼酒肆摸遍了,还不腻啊”

目光交汇。

为了得知更多的消息,楚明姣率败下阵来,不情不愿地屈服了。

相比往常,山海界东西街上萧索清冷极了,人影都不见几个,沿途的茶楼酒肆全部歇业,留牌匾与灯笼挂着,他们的脚步声沙沙作响。

两人从街头走到街尾,没找到开着门的酒楼,苏韫玉就边走边和她闲聊。

楚明姣起还跟着附和几句,说说闲,忆一忆往日风光,但几次之后,她站在原地不走了,等他含过头,才绷着脸,语气很是懊恼“苏二,你到底说不说正事了。”

湛湛天光中,她一张素白的脸,陷在大氅兜帽的绒领中,衬得眼睛格外大,露出一段凝脂似的脖颈和乌泱的发丝。

突然就觉得她漂亮。

很漂亮。

苏韫玉一直紧紧握着的手蓦的放松了,他心跳动得快起来,想到自己即将要说些什么,由心底漫过一层紧张,直接涌到喉咙里。

脸上却很是平静,看不出任何异常的情绪。

“楚二。”他喊她,得到她无知无觉的眼神,像无数次从前和她嘻嘻哈哈玩闹,逗她开心时那样,指了指这条不再繁华热闹的街,又点了点街角一间关门的衣铺子,“还记得这里吗,你有一次和江承函生气,曾经搬空了半条街。”

楚明姣皱眉。

她觉得自从深

潭沸腾以来,除了宋玢还是老样子,边的人个个都不劲,苏韫玉是其中犯病最严重的一个。

前一天还说让她和江承函解契。

今天又巴巴地提起这个人。

如不是了解苏韫玉,她真的要怀疑这个人简直就是在逮着人伤口戳刀子。

她直直地望着他,唇角紧抿,像要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。

“我当时想,楚明姣真不知柴米油盐贵,谁能经得起这种花销。我还挺庆幸,我们的姻缘线,还叫江承函搅合了。”苏韫玉苦,实际上,当时他的心理可比说出来的这几句要精彩多了。

不止当时,甚至就在几个月前,他们初到凡界时,他有心替江承函说,在见到楚明姣那种花灵

(本章未完,请翻页)
记住手机版网址:m.62xiaoshuo.com
加入书签我的书架

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