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3. 捡到人的第五十三天 上帝已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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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面包都不知道是什么，看到食物都不知道吃，差一点把自己活活饿死，原来是他们在搞鬼！”

  魏尔[lun]看着恼羞成怒的中原中也，目光泛起[bo]动，又道：

  “弟弟，你难道不担心吗？你现在所产生的情绪，包括我的兰堂产生的爱，都是人格式运行的产物，只用人类才有灵魂。”

  “那又如何？就算是这样，难道我们就要患得患失，怀疑自己的感情吗？我才不要！”

  中原中也眼中燃起了愤怒的火焰，大声道：

  “而且，按照你的逻辑，人类会产生一些情绪不也是受到身体分泌的激素的影响吗？他们也要因此怀疑自己的身体吗？”

  “弟弟，”

  魏尔[lun]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，大脑受到了强烈的冲击，一片空白，沉默了片刻，才道：

  “你是在哪里听到这些言论的？”

  “龙之介房间有一本《论激素如何[cao]控你的情绪》，兄长，你没事可以借过来看看。”

  中原中也只是凑巧看到了这本书，也只看了一个简介，就不感兴趣地放回了书架，没想到现在面对魏尔[lun]就用上了，一时有些无语凝噎，

  看来兰堂先生说得没错。没事就要多读书。

  “我现在就去，弟弟，”

  魏尔[lun]向房门走了几步，突然回头，心中抱着莫名的期望，轻声问道：

  “你知道吗？我们的出生不是被上帝祝福的。”

  “上帝？”

  中原中也嗤笑了一声，站在床上，与魏尔[lun]对视，一时觉得十分可笑，道：

  “兄长，你还信上帝？”

  “……没错，弟弟，”

  魏尔[lun]心底漆黑的一角被点亮，目光明亮，唇角的笑容却越来越大，叹息般的声音：

  “上帝已死，唯有神明永存。”

  他的弟弟，中原中也，是真正的神明。

  魏尔[lun]在神神叨叨地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，就离开了中原中也的房间，只留下中原中也满脸困惑地看着关闭上的房门：

  话都没谈完，他的兄长怎么就离开了？

  不谈了吗？

  “上帝死了，还要信仰其他的神明？”

  中原中也没有追上去的想法，坐下，慢半拍地才想起来他体内的魔兽——荒霸吐，被外界不知情的人称为神明。

  “行吧，上帝不祝福兄长的出生，那就由神明来吧，神明一定会祝福兄长的出生。”

  中原中也拿起诗集，再次翻看了一页，又低声嘟囔了一句：

  “其实荒霸吐也只是一堆没有意识的能量体。”

  ·

  兰堂将吹干的头发撩到耳后，从浴室走出，走上楼，正准备回卧室时，看到书房的灯还在亮着。

  兰堂敲了敲门，推门而入，只看到魏尔[lun]坐在书桌前，手中拿着一本书籍阅读，目光低垂，有些放空，没落在书籍上，而是盯着虚空的一点，表情困惑，仿佛在思考着什么。

  “你在做什么？保罗。”

  “在想一些事情，”

  魏尔[lun]惊醒，回神，对兰堂露出了一个微笑：

  “兰堂，你觉得人类的灵魂是真实存在的吗？”

  魏尔[lun]从芥川龙之介手中，借出了中原中也所说的书籍，里面的内容是以科学的角度看待人的[xing]格，

  从孕育时的影响，到养育过程中的外界干扰，并宣称人类的一见钟情，只是身体找到了合适一起孕育下一代的伴侣，特意分泌了大量的多巴胺才造成的假象，大肆批判了传统的“灵魂论”。

  对魏尔[lun]而言，这是一个十分有趣的角度。

  既然他的思维是由人格式构成，那么，人类思维也是由身体的激素形成，两者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不同。

  但即使如此，人类与非人类之间的界限在魏尔[lun]眼中又分外鲜明，不是短短几句话就能改变。

  被人类制造出的存在，人类把魏尔[lun]视为异类，魏尔[lun]在接近无果后，也排斥他们的存在，

  担忧人类随时会对他造成的背叛，厌恶人类居高临下对他的身世的俯视与虚假的同情，嫉妒他们的不同，憎恨人类把他制造出来的原罪。

  因此，魏尔[lun]在面对人类的时候，始终无法放下担忧，主动去接近他们，只有面对同类，才能放下戒心，感受到心底片刻的宁静，不再孤独，也不再寂寞。

  同类对魏尔[lun]而言重要吗？

  当然重要，

  比普通人类要重要得多！

  兰堂拉开椅子，坐在魏尔[lun]旁边，琢磨着魏尔[lun]现在的情绪，道：

  “灵魂的存在是薛定谔的猫，我无法作出选择。”

  “好吧，那我就再换一个问题，”

  魏尔[lun]也不恼，毫不在乎地又换了一个问题：

  “兰堂，如果你不存在灵魂，你会感到苦恼吗？”

  兰堂摇了摇头，看向魏尔[lun]的眼瞳满是暖意。

  “如果——”

  魏尔[lun]脸上笑意盈盈，语气缓慢拉长，一眨不眨地看着兰堂，道：

  “我的人生不被上帝祝福，反而被上帝厌恶，兰堂会怎么做？”

  “如果上帝真实存在，我会杀死上帝。”：，，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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